【搬运+翻译】甜蜜之影（22）
第二十二章 一切依你
“好了，各位同学。”车厘子老师放下蹄上的粉笔。“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。放学！”
霎时间，幼驹无不低头收拾书包，到处都是唰啦唰啦的声音。随后大家都朝镇子走去，马蹄噔噔作响，股股笑声接连不断。其中就可爱标记童子军欢呼雀跃，十分显眼，几乎是瞬间就脱离了大队伍，走到自己的路上。
“你今早上那个真是太厉害了！”飞板璐这才刹住步子。
“是啊！”小萍花也连连同意。“你坐在牛头怪肩上出现那时候，珠玉的表情，花一千个苹果再看一次咱也愿意！”
“再多也行啊！”飞板璐说完就哈哈大笑。“说来你是怎么遇上那大个子的？”
“他叫铁壁，算是我朋友的朋友，差不多懂了吧。”甜贝儿尴尬地笑了声。她不想再讲一遍昨晚上的遭遇，其实更多是因为她朋友要是知道没给叫去，肯定会沮丧。
“你说话好像你姐姐。”
“是吗？我觉得更像松布拉诶。”甜贝儿说着揉了揉下巴。“我姐姐得这么说：‘哦，亲爱的，你该不是不知道我在上面有朋友吧？’，大概就这样子。”
小萍花和飞板璐听了她的模仿，不禁发笑。甜贝儿也微弯嘴角，鞠了个躬，偶然看见身边的一棵树，猛然想起什么事情。
“你两个先走吧。”甜贝儿这就准备走开。“我记起还有点事要干。”
“啊？怎么了？”飞板璐止住笑，抬起一只眉毛，兴致盎然，问道。
“没什么，不用管我了。”她说完转身，摆摆蹄子告了别便跑走了。
“可你还说要给咱作业抄呢！”小萍花高喊。突然，她觉得身后有马在瞄她，下意识地举起蹄子捂住了嘴。干笑着缓缓转过身，正见到车厘子举着眉毛，眯缝着眼，俯视着她。
“她是要说呢。”飞板璐连忙把小萍花推开。“我们说好了要对答案的！”
车厘子也就给了她们个台阶下，没再说话，但是却一直盯着她们，待到了他们脱出视线。甜贝儿看她两个朋友一溜烟似的跑走了，也忍不住笑了几声。不过随即又回到眼下的事上，看准了面前那棵树，直奔过去。
她一跃而起，落回地面，滑了一段路，轻松转个身，把鞍包甩到地上，借势靠着树干坐下来，也刚好停住。她马上从掉在身旁的包里掏出个小记事本、一支铅笔，草草记下了一大堆东西。
“藏匿点五十一。”她边说边写。
“藏匿点？”她头顶传来个声音。
“对啊！我还真没想过能藏在树上！简直是捉迷藏一百零一式呵。”甜贝儿说着抬起了头。头顶的一根树枝上正坐着黑晶王。“要是在打起架，在你打的时候我是不是最好躲起来？”
黑晶王两只后蹄荡在树枝两旁①，前蹄交叉，摆在树枝上，下巴枕着休息。他望了一眼下面一如既往咧嘴笑着的甜贝儿，也不禁微扬嘴角。不过随后他瞄见早上贴的创可贴，表情又变得凝重。
黑晶王轻咳几声，把这想法从脑中清走，一翻身，伸出只蹄子勾住树枝，稳住身体再下落。随即他落到甜贝儿身旁，借着下落的势头坐下来，瞥了一眼那记事本。甜贝儿也早就又专注到那小本子上。
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树上的？”
“你一上去我就知道了。”甜贝儿正嘴啃铅笔，死死盯着本子。
“本当に②？我暴露了？”
“没，谁也没发现。”甜贝儿记完了笔记，把本子又放回包里。
“那你是怎么发现的？”
“我就是‘闭口，明目’呀。”她调皮地一笑。
“你都熟记在心了？”黑晶王也呵笑几声，站起身展了展背，等她也站起来。
“嗨呀！”甜贝儿把鞍包扔到背上。“之前有好多东西我都没发觉，现在全看清楚了！”
“像是什么？”
“什么车厘子老师沉思的时候总是拨弄鬃毛呀，小萍花一叫题难住就喜欢咬铅笔后面的橡皮。还有，还有——”
甜贝儿猛觉得自己给抬离了地面，突然一顿。黑晶王又把她放到了背上，朝镇子走去，看是已经成了习惯。甜贝儿又能摸到这软硬恰到好处的鬃毛，自然也笑开了花。
“没错，你只要明察秋毫，便能关注到每分每秒、每寸土地，每只马的怪癖自然看得清。这样一来，你就能由表及里，读懂他们，直至深入骨髓。”
“深入骨髓？”
“就是说你可以只通过观察，便看出某只马属于哪一类。甚至一句话也不消说。”
“你可以么？”
“当然。”
“太酷了！我要学！”
黑晶王知道甜贝儿在他背上站了起来，兴奋地伸出蹄子，又笑了笑，微扬着嘴角摇了摇头，仍旧走着。甜贝儿也乖乖坐下来，稳稳坐着。
“上学的时候你干什么呢？”
“我发现了只马，似乎是个小偷，已经盯上小马镇了。”
“你还真是愿意找麻烦，哈？”甜贝儿玩笑道。
“来小马镇之前就这德行。”
“诶，那你抓到他了？”
“还没，调查到一半觉得自己真是染了‘多管闲事’综合征，就把活丢给暮光走了。”黑晶王这时已经进了镇子。分明他外表那样奇特，还有只幼驹坐在背上，大家似乎都没多注意，实在让他吃了一惊。
“好吧，不过今下午还没完，剩下的时间你要怎么过呢？”
“和你过咯。我真是难以启齿，但是今天一整天真是无聊到死。你在旁边实在要好玩得多。”
“真，真的？”甜贝儿万分地惊讶。“我还以为是瑞瑞叫你来，你才来接我的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还听她的话了？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甜贝儿会心一笑。黑晶王明明可以随心所欲，却仍选择要留在她身边，似乎早已超出她跟露娜叙述的那些。黑晶王无论嘴上承不承认，绝对是关心她的。不过据她所知，该是不会承认了。
他们依旧走着，也没有明确的终点，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，看世间百态。黑晶王虽然早就逛过一遍，可甜贝儿在身旁，一切看来便有趣许多。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只潜入镇中的外来马，而是当作位游客，有个孩子当他向导。两马的攀谈也同前日坎特洛特城里一样，一个随便找什么东西评说一下，另一个马上跟过来个问题或是回答。
不久，他们便又走到了城镇边缘，路过身旁的小马愈发地少，树却渐渐多起来。
“这个公园秋天的时候可美了，落叶纷纷，一派秋色。”这时他们踏上一片小空地，甜贝儿说这是个公园。可这除了几条纵横交错，石块铺砌的小径以外，便没有什么。虽然空旷，但几尊雕塑、若干鸟池、数张长凳，却把公园装点得有了些许生机。
“现在是什么季节？”
“你看不出来吗？春天啊！”
“水晶帝国一整年基本都是同一个季节的翻版。就是冬天，冰封三尺，鹅毛大雪。我脑海里没春天什么印象，夏天便不用提了。”
“那一定很冷吧。”
“习惯就好。毕竟梅花香自苦寒来。”
“我一直觉得困境就是说生活糟透了。”甜贝儿趴到黑晶王头上。方才黑晶王的语调动作都叫她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。黑晶王正想问，又打消了这个念头，却长舒口气，窥探起周身宁静的气氛来。
他朝四周望了望，或许有能帮他安慰一下这孩子的东西。可及目之处，也只有一尊雕塑。他突然灵光一现，走到雕塑旁，依着想法说道。
“甜贝儿，看这个。”黑晶王说着把她放到地上，指了指那石雕塑，想叫她从中看出些道理。“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“呣，一座古老的雕塑。”
“再凑近看看，这是什么？”
甜贝儿看看雕塑，又看看他，深呼吸了一番，又搬出受黑晶王指导，已经用惯的技巧，专注在那雕塑上。她注意到了各样的细节——划痕、缺口、潮霉、乃至微小的裂纹。
“就只是座古老的雕塑，没什么特别的。倒是很漂亮啦，至少之前还是的。它也很受时间的折磨啊。”甜贝儿终于又看向黑晶王。
“这雕塑在这多久了？”
“非要说的话，小马镇建立的时候就在了吧。大概有上百月③了。”
“那你想想，会有岩石能留存这样久吗？能像这雕塑一样巍然屹立、亘古不变吗？”
“嗯。”她又仔细检查起那雕塑来。“这雕塑确实像是受过许多苦难啦，你就想跟我说这个吗？”
“这雕塑未经雕琢，是什么样子呢？”
“应该就是块大石头。”
“是有工匠锲刻，才给雕塑这样形态的，对吗？”
“嗯，是啊。”
“那么告诉我，它遭到雕刻，躯体一块块剥落，会高兴吗？”
“不会……”甜贝儿只是想想，就给吓到了，连忙退却一步。“听着就很疼……”
“自然很疼。可这块石头耐下来了，耐过了雕琢的苦难，耐过了磋磨的苦难，其后更甚，耐过了粉饰，耐过了运送，才来到如今这个地方。”
“可真是……苦死了。”
“是啊，但是你看。经历过那些苦难后，便矗立在这公园中。确实是尊美妙的雕塑。虽然时间在它身上留下了伤痕，它矗立依旧。若是块未经苦难的磐石，绝不会长存百月而不毁，而正是因为它受过苦难，才得以更为坚韧。”
“所以是说这座雕塑虽然当时很痛苦，但却因而立得更坚挺了？”
“是的，甜贝儿。”黑晶王又把她抱起来。“正如你所见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，就必须要学会逆来而不避。只有感受过悲伤，才会真正感激快乐；只有经历过苦痛折磨，才能在下次面对时，严阵以待，迎头而上，屹然不倒。”
黑晶王说到最后一句，拿鼻子蹭了蹭她的脸。她笑了几声，受了这样的爱护，方才的难受劲也烟消云散。随后，她紧紧抱住了黑晶王，许久才分开。
“无论昨天面对过什么，都会让今天的你更坚强；无论今天要面对什么，都会叫明天的你更坚强。”
“那要是今天面对的事，会让我死呢？”甜贝儿面容又忧郁起来。黑晶王听了，皱了皱眉头，但还是立马答道。
“我会守在你身边，不让那种事发生的。”他轻轻说着。
“就像父母保护孩子那样么？”甜贝儿说完一顿，刚才用了那种隐喻，有些迟疑。黑晶王盯着她看了一阵子，已经明白其弦外之音。他本想否认，最终却没有，也绝不能否认。因为打心底里说，这一点儿没错。
“是，就跟父亲照顾他女儿一样。”黑晶王说着，又紧紧搂了她一番，才把她放下。
她朝黑晶王笑了笑，黑晶王也报之一笑。他们两只马又相视许久。或许是甜贝儿笑着盯着他太久，黑晶王也略感尴尬，于是轻咳了咳，撇开视线，又思考起该怎么让她把方才的事忘掉，再消磨掉这个下午。
“我们，呃，我们继续逛逛吧。”
“好啊！”甜贝儿又满面的笑容，立刻转身跑走了。中途突然刹住步子，等黑晶王赶上来。“快点儿，带你去公园里一个好地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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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说什么都没丢吗？”暮光闪闪已经走访到第十四家，调查了这么就已经觉得乏味，也早就在想是不是叫黑晶王吩咐了个傻差事做，可内心深处却总觉得有股信念，驱使着她继续。
“对，已经照公主您说的整个检查过了。”那小马说着走到了暮光闪闪身边。暮光闪闪正坐在沙发上，还在等她检查完。“怎么回事？是有东西被偷了吗？”
“不，没有，我只是……”暮光闪闪站起身，叹了口气，看上去颓然不振，随后她走到那小马身旁。“只是直觉使然，不过既然都安好我也很高兴，毕竟实在不愿见到你们丢失什么珍贵的东西。”
“您能这样照顾我们，亲自前来询问，我也很高兴。有您这样一位才思敏捷的公主做邻居，确是小马镇的幸事。”
“还有塞拉斯蒂亚公主和露娜公主呢。”暮光闪闪突然受到褒奖有些尴尬，说着连忙挥蹄辞别。
“是，不过她们住在坎特洛特，而您就在近邻啊。”那雌驹笑了笑。暮光闪闪也放下蹄子，朝门走去。她正准备开门，道个别，便听见二楼传来个男孩的叫喊声。
“妈！！”那孩子喊着就跑下了楼。“姥爷那把古剑呢？”
“亲爱的，你说什么？”那雌驹转过身。
“就是姥爷一直在那个什么地方当卫兵，拿回来的那把古剑。我刚和朋友说过，想叫他们看看呢。可是我翻遍了也没找到呀！”
“那可怪了。”雌驹自言自语着，想自己有可能把那把剑错放到了什么地方。“可能是你看漏了吧。我记得确实是放在那，上周还看到了。”
“没有嘛！我哪都找过了！”那小雄驹让他妈妈的话惹着了，顶了一句。
“抱歉。”暮光闪闪打断了他们，走进过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那把剑，很值钱是吗？”
“想必是的。我父亲曾经加入了一队雇佣军，他们长久以来靠给富豪和权贵做守卫过活。那剑是内部特制的，而就算是雇佣军成员，也只有寥寥几只马拿到。就是说，拥有这把剑的马宁可失去一条肢体，也不愿遗失这把剑。也正因为其数量稀少，一定是价值连城。”
雌驹说着，回忆起过去父亲给她讲述的故事来。正想到一半，她恍然大悟，领会到暮光闪闪的意思，扭头望着公主。
“您，您不会想是……”
“恐怕……是那样。”暮光闪闪面色也极为难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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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贝儿总算刹住小跑，黑晶王也随后跟上来。前头只几米处，聚着一群老马，两个一组对坐着下象棋。各组都整齐排列，就像在教室里一般。一排排都坐满了马，一言不发，依次走动着棋子。旁边还有寥寥几个观众，通常也呆不上太久。
“我开始就是在这个地方学下的棋。”甜贝儿说着，朝一位上了年纪的马走过去。
“嗯。”黑晶王紧跟在后面，路上稍瞧了瞧两旁的棋盘，立刻分辨得出哪边会赢。可惜，看上一圈也并没有分庭抗礼的对局，不是一方太强，就是另一方过弱。
“你好呀，麦秆爷爷。”甜贝儿蹦蹦跳跳地到了桌旁。那小马见她过来，立刻就红光满面。
“哎呀，你来了，小闹。”他的声音有些颤抖，听来是很老了。
“我是甜贝儿啊！”甜贝儿笑着朝他喊道。
“哦，对了，对不起啊，小辣椒。我的耳朵早就不比从前中用了。”
“呵呵，好吧好吧。”甜贝儿尴尬地笑了笑，没再追究。
“喂！”麦秆的对蹄嚷嚷起来。“该你下了，赶快继续，我还等着今天十五连胜呢。”
“嘿，抱歉。”麦秆也并未很在意那马闹嚷，看来他和别的马早就习惯了。“你一直都下得那么好。”
“当然他妈的好了。这地方哪个下得过我。④”那马昂头挺胸，嘴角挂上一抹笑。差点没惹得黑晶王挺身而出。
甜贝儿看了看面前的棋盘，麦秆已经被打得节节败退，失了许多棋子，而对方却仍咄咄逼马，要直取他的王。她又细看了黑白棋子一番，眯起眼，思索着麦秆下一步该怎么走。
“麦秆爷爷，没事吧？”她见麦秆犹豫不决，始终走不出下一步，就问道。
“呃……没事，不过看是要输，赢不了，赢不了。”
“废话！”
甜贝儿看那马总是蹄高气扬，自吹自擂，略有不满，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“那能让我来试试吗？”甜贝儿问。
“你来？这就要输了，小丫头。”那马又吵嚷道。
“这家伙实在是很烦马，可我不想叫你因为我去输啊。”麦秆盯着甜贝儿。“你真的想接着下吗？”
“只要王还在，那就不算输。”甜贝儿点点头。“对吧，松布拉？”
“一点不错。”黑晶王也为她加油打气。麦秆犹犹豫豫地站起身，让甜贝儿坐下。甜贝儿一落座，便考量起各个走法的优劣。
麦秆同黑晶王一起旁观，但心里却还因为把一场败局推给甜贝儿，有些内疚。他扭头看了眼那只通黑的雄驹，猛然发现他看过棋局后，脸上挂起了一丝笑意。
甜贝儿走出一步。若是黑晶王，面对这种局势，一定也是这样走法。
“这么走你该后悔了，小丫头。”那马依旧傲气不减，说着走了一枚棋子。“今天我就教教你别多管闲事。”
甜贝儿没有回应，只是笑笑，走动棋子，吃掉对方一枚象。
“既然是在上课，或许该我先教会你知谦虚。”甜贝儿调皮地一笑，抓起刚吃掉的象，直指着那马。
棋局一面走，黑晶王一面笑。甜贝儿一枚棋子，一枚棋子地，渐渐扳回了局势，走的每一步，都堪称绝妙。对蹄越下越气，早就马虎大意起来，她却愈发轻松。
“怎么可能！”那马猛一拍桌子，瞪着眼紧盯面前的棋盘。“你怎么会吃掉我的后！”
“还不是你自讨苦吃。”甜贝儿说着又走了一步。这时周围已经聚起了一群马，他们都下完了棋，围过来看这两只马对局。
“为啥你……”那马话没说完就仰倒在椅子上，忽然挂上一抹邪笑，正阴谋该怎么“扭转战局”。“那我也只好让你吃了，真是要比我想的厉害一点儿，但你还没赢呢。”
“确实没呢，你还能接着走哩。”甜贝儿仍旧春光满面，只惹得那马更怒。
那马就靠着椅背，计划着要“意外”踢到桌子腿，再刚好踢断，桌子就会掀翻，棋子自然也都散落一地。想摆回原位是不可能的了，这样就能流掉这局，算个平蹄。黑晶王看破了他异常的举动，随即挤进了马群里。
他避开旁边马的视线，眼中燃起一小股紫火，操起黑魔法。甜贝儿对蹄已经顺着计划，踹向桌腿，可刚一触到，就觉得蹄子传来阵剧痛，立马慌了神，忍耐不住痛叫起来。顺势从椅子上摔落，想看个明白。
“怎么？”黑晶王上前一步。“撞到蹄子了？”
那马一看桌腿，竟然叫一团黑色水晶包裹住。用力那样一踢，到头也只是伤了自己，桌子却还稳稳当当。甜贝儿歪歪身子，明白过来要是没有水晶护着，下面是什么结果，不禁倒吸口凉气。她瞄了下黑晶王，黑晶王朝她一眨眼，她也就放下心。
“这，这是什么时候——”那马扶着桌面，想稳住身子，结果却不小心推到一枚棋子，走法恰好还符合规则。
“哎呀，看。”黑晶王扭头瞥了眼棋盘。“他好像已经走完了。”
那马立刻面无血色，眼睁睁看着甜贝儿抓住时机，走出了车。
“将死！”甜贝儿突然高举双蹄，欢呼庆祝起来。围在一旁的小马也都为她的胜利鼓蹄喝彩。
“太精彩了！”有位旁观的马走上前。“我还没见过有马能翻过这么劣势的局！下一个能和我下吗？”
“别听他的！下一个我来！”又有只马跳着露出头来。甜贝儿立刻给淹没在七嘴八舌的争吵赞扬里，受到这么多关注惊得她都不知说什么好，便转头看向黑晶王。她想再下，却又不愿黑晶王等太久。
黑晶王朝她笑笑，正要开口，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寒气，连忙转过头，眯起眼仔细查看了一番身旁的树丛。远处又传来树叶摩擦的窸窣响声，让他更为忧心忡忡。
“尽管去下吧，甜贝儿。”黑晶王转回头。“我去办点事，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“好的！”甜贝儿说完又跟马群搭起话来。“谁想跟我下啊？”
黑晶王渐渐走远，只听见背后一群马高喊“我！我！”。甜贝儿能这样受欢迎，他也欣慰地一笑。刚好他还能腾出比较充裕的时间，弄明白方才的预感。他很清楚绝对有只马跟踪着他们，至于现在该去找谁，也已经心中有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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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原文是 Sombra's hind legs hung loosely to the side of the branch he was on ，但我觉得这姿势似乎不太自然……所以就把 side 做 sides 解了
②原文 De verdad ，可译为“真的？”
③此处原文为 moons ，官方并未给出这个计时单位的准确换算，故暂且翻译为月。
④此处原文使用双重否定，仍表否定，可见这只马文化水平并不高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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